漫步上下杭 解读福州的前生今世

福州这座城市似乎和我有不解之缘，但是又恍若隔世、天海一边。从很小的时候就开始知道福州，上个世纪六十年代福州的见报率很高，通常是今天破获了敌情、明天又抓住了水鬼，是海峡两岸斗争的最前沿。参加工作后依然和福州有所勾连，几乎天天都能看到这个方向。即使是这样我也才第一次跨入这座城市。

上下杭说是个地名，但是即使是福州人也未必说的清楚它的范围，和我同行的福州朋友说它就是游船码头的上下两岸。其实它是台江的上杭路和下杭路及其附近街区，俗称“双杭”。也是从小桥头到大庙路之间的两条平行的横街。这里早年是福州的商业中心和航运码头。“杭”其实是从“航”音衍化过来的，这里有一个地理变迁的历史过程。古时闽江水绕过大庙山，上下杭便是上下航的津口埠头。这片曾经以商业的繁华而闻名的古老街区，一直以来是民俗、史学专家们研究福州商业发展历程的重要地方。

当我们赶到上下杭是已经是斜晖暖照、暮色苍茫了。闽江并没有我们想象的那样繁忙，倒是非常清净，几乎看不到什么船行。斜阳照在这座城市的建筑上，像一位迎接远道客人的小姑娘，脸上透着几分红晕、几分羞涩、几分腼腆。

福州俗称榕城，可以说是名副其实，上百年的古榕树比较常见。我听导游介绍最老的有四百多年。闽江两岸不仅榕树多，而且一些不知名的开花的树也很多，这些高耸如云的大树满树繁花、密密麻麻，用长焦相机拉过来并不见有多精致，只是那种血红似火、雪白如鸽的一树繁花给人以震撼。尤其是那与高架桥同长的三角梅，形成了一条条美丽的色带，让我们这些北方人惊讶不已。我们可是种到盆里都伺候不活啊。

沿江西行，意欲追寻落日的辉煌，可是由于方向的关系未能如愿。在江北看到了一座小庙，可以想象这个居民小区原来应该是一个渔村，他们一直坚守着自己的信仰和习俗，庙里供奉着孙大圣，不知是什么大日子，很多人集聚在一起吃饭。认真一看果然大有来历。

齐天府旧称九使庙，建于明朝。关于它的来历颇为久远。九使全称为九天巡使，又叫广利侯王。是海峡两岸渔民的共同保护神。传说洪武丙午年九月初九山西一位妇人一腹三胎，长大后学成有艺，并追随明太祖打下了天下。三兄弟被明皇封为广利侯王。后来又参与了驱除荷兰殖民者、南征收复台湾、攻打琉球有功，故被皇上此封为“关主”。年代久远后百姓便将他和妈祖一样的供奉起来，以求出海平安。

上下杭由于历史悠久，还存有许多古老的庙宇，里面有虔诚的老人在守护管理着，虔诚的信徒礼拜着。即使我们看不到任何庙宇，一个墙头之上也会有红烛燃烧，流下长长的烛泪，刻下供奉着的虔诚。

夜晚的闽江灯火通明、游轮穿梭。岸上高楼鳞次栉比、灯红酒绿，水面五彩摇曳、光怪陆离。水面上的春风颇为凉爽，却也并不刺骨。人们争相在船的四周走来跑去，挑选着自己最满意的角度来一个靓丽的自拍，这样的片子发到朋友圈怎么能不招人喜欢。船舱内也有精彩的表演，比如茶艺和舞蹈，也吸引了众多的游客。

当夜色低垂有些疲乏时，我们走进了一个小小的图书咖啡馆，这里似乎是我们心灵沉淀的地方。里面每一个小小的雕塑都能给人启迪：有些事你就是想破脑袋也不能说，因为它只属于你自己，出口便是不智；人世间有些事只能用心想而不能用眼看，因为眼睛似乎总是跟着你的欲望走；睡觉也是一种思考，如果睡不着觉一定不会是智慧的思考；思想者，总会有灵光乍现的瞬间。

上下杭的夜空深邃似海、星光闪烁，闽江两侧灯火阑珊、雅乐低徊。上下杭是个有历史、有积淀的地方，虽然人文厚重却并不嘈杂。两千年历史的古城从这里发迹，两千的文化积累至今。每一个人站在这里都会感觉渺小，似乎历史的画卷从眼前呼呼略过。当你惊醒之时就会恍然大悟：活在当下。